莲川樱

莲川樱,也是樱川莲。请多多指教。

孔乙己.续写

  写了一个孔先生的大概结局。

  啊,写不出来鲁迅先生的感觉啊……(别想了写不出来的)

——————废话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

  过了两年,依旧是那场雪。


  我靠在炉子旁边,不停哈着气。这天比以往的冬天冷,总觉着钻炉子里都还不会暖和。掌柜盯着那板子,擦掉了几条,唯独孔乙己的依旧还留在上面。


  掌柜犹豫了一下,终是还把孔乙己的那条留在了上面。


  门吱哑一响,外面走进了一个裹着短袄的男人。看起来像个乞丐——就是个乞丐。他杵着一根形状十分怪异的拐杖,走路一跛一跛的,我看着他走路,生怕他歪倒下去。


  “温一碗酒。”他说完,慢慢歪到最旁边的那张桌子边上扑通一下坐在地上,轻轻揉着腿。


  我听着那声音,感觉有些熟悉,但一时间想不起来。我探出头看看他,却发现他那灰蒙蒙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边脸。刚进门的时候并没有遮住,兴许是觉着角落冷了些罢。我一边想着,一边去后边温酒。


  温完酒,我看见掌柜也在不停打量着那个男人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我刚走过去,掌柜便拦住了我,把我拉到柜台那边。


  掌柜四处望了下,低声说:“你看那人,像不像孔乙己?”


  直到“孔乙己”这三个字从掌柜口中蹦出来,我才反应过来那人为何如此眼熟。明明一直在惦记者他,却完全无法一瞬间想起来他的名字,实在感觉惭愧了。


  “挺像的。”我其实已经认出来是孔乙己了,但是我不停在心里叨念着能否让上天否定我这个想法。

  

  掌柜点点头,把那板子敲了敲,咳了几声,高声喊:“这孔乙己啊,欠了好几年的钱了!怎么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?!”


  我轻轻摇摇头,端着酒到了他面前。他抬眼看了一下我,把那布满了茧和伤口的手搭在我的手背上,嘴唇微张,仿佛要说些什么。


  或许是被惊到了,我下意识缩回了手,他的手臂就那样停在半空,凝固了。后来很安静了一会儿,他对我挥挥手。我稍稍点头,走了。


  天很冷,店里也没什么人,我和掌柜也就闲来无事,一齐看着孔乙己。他捧着碗,喝着酒。没了之前那些事儿,我倒觉得他又不像孔乙己了。确实,也挺怀念以前一堆人扎在这里跟孔乙己逗趣的日子的。我撑着脸,看着孔乙己。掌柜也撑着脸,看着孔乙己,只是掌柜另一只手,掌在算盘上,一刻都没拿开过。


  孔乙己喝完酒,一手撑着地,一手握着桌子,慢慢站起来,双手摁在桌面上,慢慢挪到墙边,拿起他的拐杖。孔乙己跛着走过来,往衣袖里扯了半天,拿出一块亮晶晶的银元,摆在台上。掌柜瞪大了眼睛,看一眼钱,看一眼孔乙己,半天不知道说什么。


  “不……不用看了,不需要找。”孔乙己把钱往掌柜那边推了推,慢慢悠悠地歪到门口。


  我打着出去解手的借口,跟在孔乙己身后。他如同那话本里写的那些雪地里会跑到雪人一样,慢慢在地上挪。


  走了一段,他丢开了拐杖,扶着墙慢慢走在小巷子里。到了一块铺了稻谷杆子的地方,他看见了坐在墙边睡觉的乞丐。


  孔乙己脱下了棉袄,盖在那乞丐身上。乞丐动了动身,睁开眼睛。我缩到拐角,探了半个头。


  乞丐坐起身,把棉袄拿起来抖了抖,裹在身上,说:“钱,还完啦?”孔乙己点点头。


  “噢……那,你辛辛苦苦挣两年的钱,去一次馆子就全没咯?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“真一点儿没剩?”

  “嗯。”

  “豪气!”

  乞丐拍着腿大笑,露出来他那黄到发黑的牙齿。


  “别……别笑!”孔乙己着急忙慌地四处望望,怎么也拦不住那乞丐的笑声。


  “你说说你,跟着我偷俩年东西,就为了还个酒钱,嘿呀,真是有意思咯!”“不是偷!是……”“是窃!哈哈哈哈哈哈!你啊你,这钱跟书不一样!”乞丐继续大笑着,完全没注意自己吃进去了好几片雪花。


  一阵凉风灌进了我脖子里,我赶忙裹紧了一下衣服和围脖,又转回了店里。


  好不容易天暖和了些,店里客人也终于多了些。依旧是那群短衣帮,站在那墙边喝着酒。


  “听说了没?前不久那巷子里,冻死一个瘸子!”

  “哎哎你也知道?!”

  “谁不知道?!那瘸子啊,不用猜都知道绝对是孔乙己!”

  “孔乙己?孔乙己他这家伙不早死了吗?”

  “谁知道啊?难道说我们这镇子里还有其他瘸子?”


  我温着酒,听着他们聊天。虽说孔乙己已经不在店里了,但他的名字却依然会从那群短衣帮的嘴里蹦出来。


  或许孔乙己真的死了罢。我走到门口,看见那雪地里貌似有什么东西闪。我走过去,发现了一枚银元。再向前看看,有一道长长的脚印伸向远方。我拿着银元,把它塞进了门缝里。


  那才是孔乙己该还来的钱。


by清野優奈

  


  

  

  


  

  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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